FragileMonsoon

【权贵】短发

*兼职帅哥x高中生小可爱，ooc*

*取名废，写着写着又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_(:з」∠)_*

*我们都是自由的。*

01

 

范丞丞每周帮实验室的同学替一天兼职。在哈根达斯店当店员。

 

范丞丞倒是不缺钱，只是周三同学有事实在去不了，找不到别人，范丞丞那天下午刚好是空的，就答应下来了。

 

店开在一所高中对面。这所高中刚好周三没有晚自习，孩子们穿着松松垮垮的校服推着车三三两两地往外走，把夕阳分割成一帧一帧的，饱满的金色从他们的缝隙中洒过来，每个人都像裹着一层金澄澄的蛋液。女孩子的辫子一甩一甩，不知道聊了些什么就笑得前俯后仰，男孩子有的根本按捺不住，直接抱着球往球场去了。

 

路过落地窗，常有孩子略带艳羡地往店里看，但哈根达斯终归是轻奢的甜点，他们中的大多数也是看看就走了。有看冰淇淋的，也有看范丞丞的，毕竟帅气小哥哥在线售卖冰淇淋每周才一次。

 

 

“哥哥，今天没有红豆麻薯的吗？”

 

说话的男生把手搭在玻璃罩上，低下头很认真地找了一会，抬起头眼睛扑闪扑闪盯着范丞丞。

 

他穿着一件长款白t，跟他的身材来比有些太过宽松，戴着一顶黑色渔夫帽，说话的时候把口罩拉到了下巴那儿。他的头发比一般的男孩子长，颈后的头发也没有修剪，放在男生里快算得上长发了。但是看得出也好好打理了，不乱，配上他带着肉感的脸很乖巧。

 

这个男生每周三都来买冰淇淋，范丞丞见过他好几次了，这小孩长得好看，很有记忆点。

 

 

听到他问，范丞丞也垂下头看了一眼，抱歉着说:“红豆麻薯今天换成黄桃酸奶了，也很好吃的。”

 

小孩又垂下头审视了一圈，轻轻咬了会大拇指，说那就这个吧。

 

这会人不多，范丞丞没给他过秤，两个球装了满满一杯。男生把外套搭在肘弯上，双手接了过去，眉眼弯弯地笑起来，说了句谢谢哥哥，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。

 

范丞丞看到他别的什么也没做，捧着一杯冰淇淋专注地挖着吃，他颈后的头发在余晖下略有些发黄，像一头小狮子。门外还有学生来来往往，好像有几个他的女同学路过，隔着玻璃冲他打招呼，他应该是朝她们笑了，回过头来的时候笑容还没有收起来，嘴角把颧骨上的肉都给提了起来，小松鼠似的可爱。

 

门又被推开，进来了几个高中生，拍着篮球进了店。他们中有个人高马大穿着无袖背心的看到了坐在角落的那个男生，大声嚷了一句:“哟！这不是妙妙吗？”

 

男孩子没有反应，还是低着头挖着自己的冰淇淋。

 

“没想到妙妙吃冰淇淋的样子也很漂亮啊！”几个男生都哄堂笑起来。那个男孩子还是没什么反应，但是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，范丞丞在一旁看着气氛不对，连忙说了一句:“点单请到这边。”小孩还是小孩，兜里没什么钱，故意来找事儿的，听到范丞丞这么一说，一群人风风火火地又离开了。

 

 

 

“你叫……妙妙？”范丞丞在他对面坐下。杯子里剩下的冰淇淋已经被他戳得不成样子了，几乎全都化成一摊奶油，晕在杯底。

 

“我叫黄明昊。”

 

 

02

 

黄明昊果真每周三都来，抹茶麻薯和黄桃酸奶现在成了他的最爱。范丞丞也总是偷偷的给他做个大大的球，这样他就能多吃一会，自己也能多看他一会。

 

范丞丞喜欢看他坐在落地窗前吃冰淇淋。

 

黄明昊眉骨很高，鼻子线条流畅漂亮，鼻唇线条像小猫咪一样俏皮，嘴唇肉肉的，有时候还会沾上点奶。范丞丞听说了有小女生组队来看自己的事，他想不通，明明学校就有个黄明昊这么漂亮的男孩子，还舍近求远干什么？

 

范丞丞是六点钟下班，今天人有点多，黄明昊来的挺早，一直缩在角落自己吃冰淇淋，他也没顾得上看他。临近交班了，他竟然还没走，趴在桌子上没动。

 

“黄明昊？”范丞丞换完衣服擦干净手，轻轻喊了一声。小孩没理他。

 

范丞丞走近他才发现，黄明昊整个人都在抖。有外套挡着他还没看见，这会看见黄明昊的左手紧紧捂着胃那边，衣服已经被他拽得发皱。额前和颈后的碎发也被冷汗浸湿，一根根贴在皮肤上。

 

黄明昊没力气搭他的话，右手摆了摆，示意他自己没事。

 

“出这么多汗还没事，”范丞丞轻轻把他拽起来，胳膊搭在自己身上，大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匀了过来。黄明昊应该是忍了挺久，自己又没法动，范丞丞一摸他一身的汗。

 

急性胃炎，要输两天液。

医生问诊的时候问黄明昊吃没吃晚饭。黄明昊说冰淇淋。

 

输液的时候黄明昊已经缓过来很多了，胃没那么疼，范丞丞给他买了一碗水果粥，他也乖乖喝掉了。范丞丞还给他买了个暖宝宝，强硬地给他贴在短袖外边，本想说他两句不爱惜身体，可看到小孩脸色不好委委屈屈地捂着胃躺在椅子上也就没说什么。

 

“你爸妈呢，我给他们打个电话。”

 

“不在家，可能在出差吧。平时有保姆阿姨照顾我。”

 

“那我等会送你回家。”范丞丞说这话的时候，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，黄明昊盯着他看了一会，

缓缓吐出一口气，败下阵来。

 

 

黄明昊的家看起来很大，但是一盏灯都没有，黑乎乎的，他说保姆阿姨应该是回去了。他走到黑暗里，一步一步上台阶，掏出钥匙准备开门，又回过头来说，哥哥，谢谢你。

他的眼睛在黑暗里亮晶晶的，像两颗黑曜石，又露出一排香米似的牙齿，糯糯地朝范丞丞笑。

明明手背上还贴着输液胶贴，可是表情却明媚得让人在黑暗里都能感觉得到纯粹的开心。

 

萤火虫在草丛里飞舞，夏夜的天空布满星星，蝉躲在大树上鸣了几声，一切都安逸而美好，美好到会让你怀疑，面前是不是站了一个小精灵啊。

 

 

范丞丞在回学校的路上突然想起之前跟黄明昊的交谈。

 

“我叫黄明昊。妙妙是我给cos女装的自己取的名字。”

 

“我的很多同学都不喜欢我的长发，到处说我娘，我没什么朋友。有些女生倒对我都很友好。”

 

“但是我自己喜欢。我是自由的。”

 

范丞丞从车后窗回头看了看那幢大房子，已经亮了灯。他突然明白，这个小孩为什么放了学不回家也不找同学玩，他有些孤寂，还有些被误解、被排挤，但他没有被框住、被定义。

 

真好。

 

 

03

 

自黄明昊生病之后，每次再来，范丞丞就严格控制他的冰淇淋摄入量，最多只给一个球，还必须得在吃完一块华夫饼之后吃。黄明昊吃完了就看会书写会作业，因为范丞丞忙完会来跟他聊会天。他很喜欢跟范丞丞聊天。

 

这个周三，黄明昊一直没有来，平常这个点他已经吃完冰淇淋了。范丞丞抬头看看对面的校门，学生的流量也没那么大了。

 

外面突然嘈杂起来，遇到什么事儿似的，好多人都往回跑。

范丞丞一推开店门，就看到黄明昊的校服外套扔在不远的地方，顺着看过去，是书包，再一抬眼，是黄明昊和一个中年男子扭打在一起。

 

那个男人的手腕被黄明昊牵制住，手里的匕首在半空乱舞，晃到了范丞丞的眼睛，他心一沉，拔腿冲上去。

 

范丞丞还没跑到黄明昊身边，就听到咣当一声，匕首被黄明昊一个飞踢踹到了地上。黄明昊冲他吼了一句，哥哥快报警。

 

男人听到报警两个字挣扎得更厉害，黄明昊死死拽住他的衣领没松手，两人重重摔到地上，黄明昊又用自己的身体压住抢匪。范丞丞报完地址一脚把地上的匕首踢远，冲上前帮忙反剪住了他的双手。

 

兴许是被抢了包的女士先报了警，警察来的很快。四个人一起被带走，该做笔录的做笔录，该拘留的拘留。

 

警车把他们的又送回了原地。

 

范丞丞伸出手指碰了一下黄明昊右脸的颧骨，又点了一下他左边嘴角。黄明昊嘶嘶两声，这才感觉到疼痛。“跟我进店里，我给你处理一下。”

 

晚班是一个小姐姐，冲他们点了点头，把休息室的钥匙给了范丞丞。

 

 

消毒的时候有些痛，黄明昊咬住下唇没吭声。脸上的两处擦伤猩红，把他的皮肤衬得雪白。头发也乱糟糟，白t上黑一块灰一块，乍一看还以为被打劫了的是他。

 

范丞丞已经尽量放轻了动作，一边上碘酒还一边给他吹吹，叹了口气:“你就一个人还冲上去？”

 

“不是，”黄明昊说话幅度大了些，扯到了嘴角，“那边上次来店里的那几个也在的，看到刀他们就跑了。”

 

“你不怕啊？”

 

“那个大叔虚胖，我呢，一身精肉呢。”

 

范丞丞噗嗤一声笑出来，捏捏小孩的身体，还真有点内容。他放下碘酒，用手指给黄明昊顺了顺头发，又掐了掐他的脸颊。撕了一片印着泰菲小老鼠的创可贴，轻轻给他贴上，表扬似的说:

 

“勇敢认证！”

 

 

04

 

被帮了大忙的女士到高中来找那个个子高高、白白净净、特别勇敢的长发男孩，找到黄明昊之后发现他高三，硬是给他塞了好多补品。

范丞丞听着来买冰淇淋的女孩子议论这件事，据说还有电视台要采访他。

 

“我看那些男生，谁还敢说黄明昊不好。”

 

“就是，他一直那么勇敢善良，长得好看还成错误了不成？”

 

 

这些话悉数飘到范丞丞耳朵里，他低着头给女孩子们挖了个很大的巧克力球，有一种自己的小朋友被越来越多的人理解认可的骄傲感。

 

 

黄明昊又戴着一顶渔夫帽来了，点了黄桃酸奶。

他说话的声音在范丞丞听来很神奇，像那种糖吃多了的感觉，甜腻腻的，但不粘牙。范丞丞只抬头看了他一眼，就觉得不对劲了。

 

“帽子摘了我看看。”

 

小孩一边傻乎乎地笑一边把帽子摘了下来。头发剪短了。

比长发的时候清爽，看起来也更青涩，原来还显得稍微大一些，现在完完全全是个小朋友了。

 

“什么时候剪的短发？”范丞丞怕他不是自己乐意的。

 

“有人非要采访我嘛，然后学校让我剪了，说影响不大好。”黄明昊说着挠挠头，“但我也有点想换发型的，不会不好看吧。”

 

“好看的。像个初三生。”

 

黄明昊作势要捶他，手心里被塞了甜筒。他舔着舔着突然想起来什么，问范丞丞:“哥哥你是Z大的吗？”范丞丞点点头。

 

初三生嘴里含着冰淇淋小声嘟囔了一句，我也要去Z大。

 

 

范丞丞替同学做到寒假就不做了，下个学期那个同学周三自己有空了。而黄明昊到了高三下学期也没有了周三提早放学的福利，一个星期上到头休息半天，也得泡在书海里。

Z大是相当好的高等学府，黄明昊想考进去还得使把劲。

 

寒假最后一天刚好是黄明昊的成年生日，范丞丞喊他出来请他吃了哈根达斯冰淇淋火锅。小朋友的头发已经有些长长了，他又自己去剪短了，说是冬天好洗省事。

 

范丞丞祝他成年之后也要一直勇敢，永远自由。

想变成什么样子就变成什么样子。

 

黄明昊却问了一句，哥哥你是在Z大吧。

 

是呀。

范丞丞捞走最后一个球，不给他多吃。

 

我等你来。

欢迎妙妙也来。

 

 

 

05

 

范丞丞一个暑假都泡在实验室，教授的这个项目很有可能那大学生创新研究的奖。

所以跟黄明昊许久未见，再联系的时候已经临近开学了。

 

黄明昊打电话给他:“学长，箱子好多，能不能到校门口来接我？”

 

范丞丞火急火燎地跑过去，颈后的头发飞扬起来，像一头狮子。

 

“哥哥，你怎么留长发了。”

 

“我追求自由啊，你喜欢吗？”

 

“我喜欢。”

 

“我是在问，你喜欢我吗？”

 

“我在回答，我喜欢你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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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多人想把我们的思想批量生产，装进同一个形状的容器。我捧着一颗赤诚火热的心来，古板的人却总要先看看我的外壳什么样，是不是黝黑是不是汗熏熏，而精致无罪。选择如何积极生活的权力在我手上，我是自由的。

 

那些洪流想要击倒我，幸好有你。

 

长发短发我都喜欢，我要永远善良温柔向着太阳生长。

 

-END.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