FragileMonsoon

【皇权富贵】榫卯

少爷×小木匠～

无脑清水ooc
不算甜饼 一发完
撞梗我抄你(←客套话)

01

神川町是一个很美的小乡镇。一条长长的清溪贯穿全町，居民们把它称作神川，故此地叫做神川町。青瓦砖墙的房屋朝溪而建，两人怀抱粗的百年古柳垂下丝绦在溪水里撩拨。每隔一段时有石拱桥跨越河上，走到小伙伴家也许只有几步路。

黄明昊跟他师傅就住在神川边。
黄明昊的师傅是町上有名的木匠，制作榫卯结构的高手。

榫卯是神川町的另一种风景。利用这种采用凹凸部位相结合的结构，不需一钉一螺就能造出房子。早些年町上大户人家的房子都是他老人家建造的。后来新建的几户，又有了黄明昊的些微功劳。
建造的材料要好，用的木头要经得住考验，榫卯结构能坚持很多年，木头不能跟不上。所以一般人家没那个条件找到好材料，有钱人家要么自己提供上好原木，要么给钱，由师徒俩去挑选采办。大家也都信得过。

话说回来，黄明昊和他师傅自个儿都没住的上那么精细的房子，在砖屋里敲敲打打，有时候早晨出工，傍晚踏着鸭蛋黄似的夕阳回来，一天天地过得充实，倒也活出了精神气儿。

神川町的权贵大户范家近来要有喜事儿了。特地派管家来请老师傅为他们建一座婚房。

黄明昊扯了扯师傅衣角让他慢点答应。

师傅最近身体大不如从前，总是咳。晚上偷偷跑到屋外去咳，能一口气打完的柜子现在要分好几天。黄明昊什么都知道，只是师傅不提一字，他也只能默默帮着多干点活。
再者，这范家有喜事，不就是范家那大儿子范丞丞有喜事了吗。范丞丞和黄明昊从小一起玩到大，出去读了几年大学，就……有喜事了？

师傅拍拍他的手背:“范家对我们、对大家怎么样都是有目共睹的，这次一定要答应。”

黄明昊知道自己劝不回来也没资格劝，别过身去整理工具箱。师傅的意思是不拖，明天就动工。黄明昊一边收拾一边还有些气呼呼的。

也摸不清自己在气什么。

02

一老一小一大早就拾掇拾掇赶往管家告知的地址，到了之后发现范父和一个高高瘦瘦白白净净的男生已经在那等着了。

那是范丞丞，一点没变。黄明昊老远就认出来。

师傅和范父寒暄了几句，范丞丞和黄明昊在一旁面面相觑。范丞丞一直眼巴巴地盯着他，颀长的脖颈上的两颗痣也跟小眼睛似的，可黄明昊压根儿不想抬头，其实挺想近距离看他有没有什么细微变化，但一想到他马上就跟自己不是一个阵营了，就敛起心思。

范丞丞憋也憋不住了，一拳捶在黄明昊肩上:“小木匠！不会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吧？”

“别碰我。”黄明昊小声嘟囔着，写了些不高兴在脸上，工具箱差点被他捶下来，他伸手紧了紧背在身上的带子，往师傅身后躲。

范家没准备原木，全包给师徒两个。今天得先去挑木头，师傅有经验，看一眼地皮就有主意，该造成什么样，该用多少料，心里都有谱。

“就让小昊去吧，小昊去，我们小昊挑木头可是有一番本事呢。”师傅说着又重重咳了几声。

“那我也去！我陪他去！”范丞丞在一旁积极得快要蹦起来，“让我也长长见识。”

真 上 心。
黄明昊气得把自行车蹬出去老远。

对于挑木头，黄明昊的确有自己的法子，这种天赋可能真的是老天爷给的，赏饭吃，别人也羡慕不来。每到一个摊位他都是又摸又掂又闻的，价格也计较，开口说两句话摊主就知道这小孩不好糊弄。反而是范丞丞，跟在一边像小傻子似的，插不上嘴只得眼巴巴地看。

黄明昊走在前头，步子迈得又大又快，范丞丞想跟他说两句话都不成。范丞丞被逼急了一把拽住前面人的胳膊，另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。

“黄明昊，你怎么回事？你失忆了？不记得我了？” 被拢住的小孩折腾了几下没挣开，气鼓鼓地回答说:“你要结婚了不是吗，别揪着我不放了！”

范丞丞噗嗤一声笑出来:“拜托……是我妹结婚不是我。”继而好像觉得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，鹅鹅鹅笑得停不下来。

“……”

“再说，就算是我，黄明昊，你不开心吗？”

黄明昊怔住。小孩整天跟着师傅和木头相处在一起，没想过什么情啊爱啊的，神川町里一起玩的小伙伴很多，漂亮女孩子也有，但是黄明昊都觉得他们没有范丞丞有趣好看。

但黄明昊现在可不敢明着说，脸上泛起两朵红云已经藏不住了，他一边喊着“我只是怕没有人跟我一起玩”一边往前跑去。

跑到黄澄澄的阳光里

跑在另一个人扑通扑通跳的心上。

03

除了晚上回去睡觉，师徒两个就在工作棚里跟木头打交道。师傅这次设计图纸比往常都用心，很漂亮但又很复杂，有好几处连接结构黄明昊都没见过，师傅示范两三遍就丢给黄明昊做，幸好黄明昊学东西快，对于榫卯的敏感那就是天生的，再加上喜欢，师傅刁难也招架得住。

棚里的配置是，老师傅，黄明昊，和一块会说话的木头范丞丞。范丞丞早就知道黄明昊是个厉害的小木匠，但一直没有亲自鉴定过，这会看黄明昊对那堆木头又是锯又是磨的，就爱说一些稀奇话。

“诶，这就是榫卯吗？好神奇，我第一次见！”

“是啊，丞丞你看，凸出的榫头与凹进去的卯眼,简单地咬合就能变得很牢固。”师傅没说几句就咳得说不下去。黄明昊连忙把话头揽了下来。

“你还第一次见？你十八岁那年我送你那个孔明锁，就是榫卯啊。”说着不满地撅撅嘴。

“啊呀我给忘了，我从来没解开过。”

“送给你了？那可是小昊第一次做出来的东西呢。”

“师傅你多歇会，甭搭理他。”

“那你搭理我！”
“理我一下黄明昊。”
“哼，不理我，那我不理你了。”
“那我理你。”

04

婚房刚造完，老师傅就走了。

走的很突然。神川町的人们都很难过。

只有黄明昊知道，师傅的病已经拖了很久了，他那么些天拼命教给黄明昊手艺，他想在有限的生命里给神川町留下更多的东西，其他都不足为提了。
到吊唁结束，黄明昊都没有流眼泪，没有开口讲一句话。人们担心孩子受了太大刺激心理闭塞，一直陪着范丞丞却说没事，让众人先回。

砖屋里一片安静。几只飞蛾傻乎乎地撞着亮堂堂的日光灯，范丞丞起身关掉，留了盏小灯。

黄明昊倏地开口，声音艰涩，一字一字打在范丞丞心上。

“丞丞……你抱抱我。我害怕。”

范丞丞一听当即揽住身边人的头，压进自己怀里。怀里的小孩双手紧紧攥着范丞丞的衣袖，指节都握得泛白，像小兽一样呜咽的压抑的哭声从衣服缝里传出来，身体像是在经受巨大的折磨一样微微发抖。范丞丞觉得自己都快心疼得无法呼吸了。

“我……我我……我……以后……又是……一个……一个人了。”

“不会，我会成为你的依靠。”

范丞丞连着几夜都住在黄明昊和他师傅的这个砖屋里。范丞丞给他妹妹重买了一套房子，在町中，那套榫卯的房子他想留下来给黄明昊做纪念。

晚上两人都是相抱而眠，黄明昊做了几天混沌的梦，范丞丞就在睡前说很多家长里短哄黄明昊睡觉。

“今夜月色真美。”黄明昊难得开口。范丞丞连忙接上:“是啊是啊，有情人都终成眷属。”

“哪跟哪……丞丞你知道吗，我师傅去的那天跟我说:

'小昊，我知道你孤独，你就像包容的卯眼，你柔软你敏感你痛你累都不说，嘴上受点委屈就不在乎。

'可我知道，你需要跟你合拍的榫头。

'我这手艺传给你，你传不传下去都无所谓，只是千万别像我一样，一辈子没个相知相守。”

范丞丞听了心里堵得慌，将怀抱紧了紧，继续听他说。

“丞丞，我会造房子，但我没有木头。

我想问你，你这块木头，愿不愿意被我挑走。”

回应他的是又青涩又绵长的吻。

05

每夜月色都很美
他们在黑暗中接吻
在黑暗中冲撞
就像一段榫卯，简单的结合，就固不可催。

END.

突然的脑洞。
渣文笔但我好爱他们
不喜欢的话评论骂我吧 (星星眼
呜呜呜真的好想要评论